最近，一个能掏空年轻人钱包的小玩意儿火了。它叫Labubu，长得不帅，甚至有点丑，像是一个从《山海经》里面跑出来的小怪兽，可偏偏却成了潮玩界的顶流。6月10日，一款身高131厘米的薄荷绿Labubu，在拍卖会上以108万元的价格成交。一只玩偶的身价，能买一套房，别说你看不懂，我也看不懂。

Labubu，乃至潮玩盲盒，到底卖的是什么？有网友说这个露着九颗牙齿、眼神凌乱的小东西很像自己早上刚起床的样子，也有人说它的表情像社交时那个尴尬的自己，能看、聪明又好看的人那么多，Labubu就像是人群中那个普通的我。而且，Labubu不是你看中哪个就能买到哪个，它常常都隐藏在盲盒里。你永远无法知道自己会抽中哪一款，而这种不确定性，正是潮玩盲盒最大的生意经。抽到不想要的了？再来一盒。抽到重复的了？再来一盒！抽到喜欢的了？趁着运气好再来一盒！抽不到隐藏款？我就不信，再来一盒！当你终于拿到想要的玩偶，并拍照发到社交平台时，情绪投喂的完整过程才算是走完了最后一步。

我倒也不觉得这种消费方式有什么不对，这种心理机制，就像80年代的孩子攒水浒英雄卡、00后的孩子沉迷奥特曼卡，现在只不过换成了PVC塑料的玩偶。日本学者三浦展在《第四消费时代》中提出，现代社会的消费已进入情绪、精神与认同的阶段，大家购买时的驱动力不再是“我要拥有什么”，而是“我要表达什么”。当你掏钱购买一件商品时，不仅仅是购买了商品和服务，而是一段关系、一个故事、甚至是能让你变成某个角色的一个魔法。到了这个份上，一件商品的的价格和成本是否匹配，也就没那么重要了。千金难买心头好，这个“心头好”可以是茅台、可以是钻戒、可以是核桃，当然也可以是Labubu。不同代际间对新事物、新观念的态度差异永远存在，而问题的核心从来不是该不该喜欢Labubu，而在于我们是否愿意放下傲慢，尝试着相互理解。